迈进公寓的电梯，颜瑾宁脑中思绪百转千回。
杜修远即将返回漂亮国打官司，这个时候杜熙晨生病，仔细想想有些巧合的诡异。
她拿出手机，想给季怀洲发消息，让他一起上来。
想了想又放弃。
那个男人对杜修远的态度从介怀，到平淡冷漠，把他叫过来，他也只会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这样的季怀洲让她猜不透，时间久了就会开始烦躁。
因为她很不喜欢他在她的面前有秘密。
电梯门适时打开，颜瑾宁收回那些复杂的想法，提步走出去，按响杜修远公寓的门铃。
站在走廊上，隐约能听见屋内有孩子的哭闹声。
她神色微凝，再次按了几下。
门打开，杜修远有些疲惫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目光接触到门外的人后，他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副好像得救了的解脱表情。
“阿宁，你终于来了。”
他手上还拿着一块湿毛巾，应该是刚给杜熙晨擦完身子。
“晨晨怎么样？”
颜瑾宁走进公寓，随口问道。
“高烧还是没退。”杜修远跟着她走进杜熙晨的房间，“退烧药也吃过了，但是没见好。”
杜熙晨躺在床上，小脸通红，眼角还挂着泪水，因为难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晨晨。”
听见颜瑾宁的声音，杜熙晨转过头来。
平时见到她就兴奋的小脸此时蔫蔫儿的。
“宁宁阿姨”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颜瑾宁上前将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拂开，“在这里好不了的。”
杜熙晨浑身难受极了，本想点点头，但目光捕捉到站在后面的杜修远，忽然想起爸爸的交代，他疯狂摇摇头，双腿在被子下挣扎。
“晨晨不去医院！晨晨讨厌医生！讨厌护士！”
他哭的声音很大，伴随着小孩特有的尖叫声，颜瑾宁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杜熙晨。
从前相处的时候，尽管偶尔会撒撒娇，但从来没像这般哭得让人心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