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去接触这些病患或者他们的家属,告诉他们,我们有一个‘高薪医学研究志愿者计划’。”
姜行矩对郝云没什么隐瞒。
郝云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志愿者计划?”
“对,”姜行矩语气平淡,“就说我们正在进行一项极其前沿的、可能创造医学奇迹的生物基因研究,需要招募特殊的志愿者,配合进行一些实验性的治疗和观察。
“我们会提供目前世界上最好的医疗条件和护理,承担所有相关费用,并且,会给予每个志愿者家庭一笔极其丰厚、足以让他们后顾无忧的经济补偿。”
姜行矩顿了顿,补充道:
“当然,风险也必须明确告知他们,由于这是前沿研究,存在巨大的不确定性,过程可能痛苦,甚至有……加速死亡的可能性。
“但作为补偿,一旦出现任何意外导致志愿者死亡,我们将提供最低两百万起步的抚恤金。”
郝云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忽然间心头一跳,“这……不就是人体实验么!”
而且还是专门针对那些生命垂危、或者家庭极度困难、最没有议价能力和反抗能力的群体!
这听起来像是合法的志愿者招募,但那句“可能加速死亡”和“最低两百万补偿”,几乎就等同于在说——
我们要用钱,买你的命!
“这……这不对吧……哥,我们不能这样干。”郝云迟疑地说道。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他的策划哥产生如此强烈的质疑和反对。
“哪里不对?”姜行矩疑惑反问,“最低两百万补偿金,这笔钱足以改变他整个家庭的命运。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们给足了报酬,也阐明了风险,选择权在他们自己和家属手里。”
“再说了,”他补充了一句,陈述出一个行业常识,“这种事情,在高风险的生物医学研究领域,其实挺常见的,只是大家没摆在明面上说而已。”
一个注定死亡的重症病人,用自己的残躯为家人拿到几百万的赔偿金,让家人后半生无忧,很多人都心甘情愿,他又不是拿枪指着谁强迫他们参加。
姜行矩有些不理解郝云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