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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大哥立即秘密调动东部兵力,向西开进到戎狄区域大山里隐蔽。戎狄不动我不动,戎狄若动,我必先动,且必须一鼓平定。同时,景监立即携带重金到魏国秘密活动,至少拖延其进兵日程。只要打破任何一方,秦国就有了回旋余地。”他喘了一口气,“假若大哥西进期间,六国万一进兵,那就只有拼死一战、玉石俱焚了。”
嬴虔霍然起身拱手道:“给我三万铁骑,嬴虔踏平戎狄!”
“不,五万!不战则已,战必全胜。”
景监沉吟道:“君上,东部太空虚,只有五万骑兵。”
秦孝公慨然道:“老秦人尽在东部,嬴渠梁也是百战之身。存亡血战,举国皆兵,何惧之有!”说完,回身到书架旁的一个铜箱中捧出一个小铜匣打开,双手郑重捧起,“左庶长,上将兵符。”
嬴虔双手颤抖着接过青铜兵符,两眼含泪哽咽了。作为统兵大将,自然知道上将兵符意味着什么。它是只有秦国国君才能使用的无限制调动全国兵力的最高兵符。三百年中,只有秦穆公曾经将它交给过荡平西戎的统帅由余。而今,年轻君主将上将兵符亲交他手,无疑是将秦国的生死存亡交给了他。这位年轻的弟弟,留给自己的,是孤城一片,是最后一战的悲壮。秦国有如此国君,嬴虔有如此兄弟,岂能不感奋万端。
君臣三人默然相视间,天边隐隐电闪,轰隆隆一阵闷雷从屋顶掠过;细密的雨滴打在书房窗棂上唰唰作响,犹如万蚕食桑,又如清风过竹。
“老霖雨?不好!”景监心下一惊——道路泥泞骑兵何以行军?
嬴虔却眼睛一亮,大步走到廊下。三人仰望夜空,云厚天低,栎阳城一片漆黑。万籁俱寂,唯闻天地间无边无际的唰唰雨声。不急不缓不疏不密不间不断,其徐缓舒展,有如上天撒开一幅细纱覆盖大地。这是恍若春雨,又比春雨更厚实的初夏之雨,正是关中年年难免的三月末老霖雨。其时春耕方完,播种已了,上天的绵绵细雨来得正是妙极。它既不是能够冲开地皮暴露种子的暴雨,又能够徐徐滋润土地,彻底消解春旱,堪称关中大地的时令好雨。只是,今年的老霖雨来得比往年早了些许,确实异乎寻常。嬴虔伫立良久,猛然仰天大笑。
秦孝公泪水盈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