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又不懂。老哥,上肉如何?”
族老点点头,高声喊:“咥肉——”
瘸子高兴得跳起来,蹦到篝火前,拿出一把短剑,极其利落地将烤野羊割成许多大小一样的肉块。两个赤脚男孩子飞跑着,专门往每人面前送肉。唯有卫鞅面前,是一块肥大羊腿。肉块分定,一位一直默默无言的红衣老人站起,从腰间抽出一支木剑,肃然指划一圈,高声念诵起来:“七月流火,天赐我肉。人各均等,合族兴盛!咥肉——”人们欢笑一片,各自抓起面前的肉块。
里正和族老向卫鞅一拱手:“客请。咥!”
卫鞅拱手道:“多谢。咥!”在欢笑声中和农人们一起啃起了烤羊肉。卫鞅撕下一半羊腿,递给身旁里正女儿:“给你。我咥不了。”女儿粲然一笑,拿过来放在手边。
瘸子尖声喊道:“来,山唱——”
山民们奏起了简朴粗大的九弦秦筝,有人用木棒敲打着陶瓮,有人用手掌拍打着瓦缶,更多人可劲拍着大腿敲打着陶碗,一齐吼唱了起来:
七月流火 过我山陵
女子耕织 男儿作兵
有功无赏 有田无耕
有荒无救 有年无成
悠悠上天 忘我苍生
秦筝悲怆,歌声激越,在夏夜的山风里,飘得很远很远。
歌声响起时,卫鞅已经泪如泉涌了。他熟悉几乎所有的雅乐与各国民谣唱法,可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刺疼人心的秦风歌谣。他不愿意去和唱这样的歌儿,即或他可以唱得更好。山民们那种近于麻木的苦难宣泄,已经完全将他淹没了。
回到老里正家,已经三更将尽。
老里正家,是两开间的砖泥屋,显然无处留客。卫鞅对风餐露宿有过锤炼,坚持要睡在院子里。老里正夫妇无论如何不答应,硬是要他睡在靠近窗户的墙下。老里正说,那是专门留宿贵客的,冬暖夏凉哩。山民朴实憨厚,丝毫不以客人见外,如果拒绝,分明是大不敬的。想来想去找不到托词,卫鞅只好在窗下和衣而卧,连日奔波疲劳,一时呼呼睡去了。
酣睡之中,一种奇异的感觉使卫鞅霍然坐起。揉揉眼睛,定神一看,里正女儿正赤身裸体趴在自己腿上蠕动着,丰满肉体在暗夜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