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储君,私刑滥杀老秦望族三十余人,几使秦国倾覆,新法夭亡。战国天下,可曾有你如此太子!如果不是卫鞅,是我这个国君在栎阳,不杀你这个逆子,何以面对天下?何以面对为秦国流过无数鲜血的老秦人!”秦孝公粗重地喘息着,强压胸中怒火冷冷道,“自今日起,废去你太子爵位。给你一卷通国文书,许你以游学士子身份,在秦国山野游历谋生。看看秦国变法,想想自己作为。你,好自为之也。”
荧玉惊讶道:“二哥,驷儿只有十四岁。让我陪他去!”
“不。赢驷自己去。”嬴驷重重叩了一个头,向太后、父亲与姑姑深深一躬,头也不回走了。“驷儿!”太后喊着站起,摇头拭泪,“又是个犟种!”
“母后,让他去。我像他那么大,已经打了两年仗了。”
“谁都像你,不过了。”太后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过去了,那阵子我也提心吊胆,通宵合不上眼。说起来,还是卫鞅,泰山石敢当,不愧国家栋梁。你小妹还发了个誓……”
“娘——”荧玉满脸通红,“人家是求上天庇护秦国。”
“噢?庇护秦国?”秦孝公恍然大悟,揶揄笑看妹妹。
“荧玉,你去给二哥收拾饭来,他一准没吃。我和你二哥说说话。”
“哎。”荧玉笑着跑了出去。
太后低声道:“荧玉立誓,卫鞅若平息动荡,她就嫁给卫鞅。”
秦孝公惊讶一怔,片刻恍然,爽朗大笑,胸中郁闷消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