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数万精锐新军,亦当有所作为,不能闲置空耗。为此,臣欲在两年之内发动两场奇袭,拓我国土,增我人口,充实国力。”司马错显然还深深沉浸在既定思虑之中。
嬴驷头也不抬:“奇袭何处,这里?”
司马错手中的丈杆指向秦楚交界处:“君上请看,这条河流是楚国汉水,南与江水相距千里。江汉之间,山地连绵,温暖湿润,土地肥沃,比我商於郡富庶许多。汉水之南二百三十六里,是房陵,楚国西部重镇。房陵之房仓,储粮三百六十余万斛,几于魏国敖仓相匹。臣以为,第一战可奇袭房陵,夺此宝地!”
“几成胜算?”嬴驷的声音喑哑了。
“八成。”司马错坦然道,“其一,房陵与我接壤,用兵便利。楚国向来蔑视秦国,其最大粮仓不敢建在毗邻魏国的江淮之间,也不敢建在毗邻齐国的泗水之间,偏建在毗邻秦国之房陵地带。房陵北面是我商於郡,素来不驻重兵。楚国认定这里最安全。其二,房陵守备虚弱,军备松懈,只有三两万辎重兵,只是用于协助粮食吐纳,几乎没有任何战力。其三,时间对我军极为有利。郢都大军要驰援房陵,山地行军,至少须十日方能到达。旬日空余,对于秦军来说,足以占领房陵所有关隘要塞。其四,楚国援军不足惧。楚国没有新军骑兵,车兵与水军又无法施展,能开到的只有步兵。楚国步兵战力最弱,与秦国锐士不可同日而语。有此四条,臣以为胜算当有八成。”
这一番透彻实在的侃侃论述,嬴驷立即掂出了分量,不禁大喜过望。但他素来深沉,振奋中不失冷静:“两成不利在何处?”
“举凡战事,皆有利弊两端。”司马错丈杆又指向那片连绵山川,“其一,山地不利骑兵驰骋,须得步兵长途奔袭;若遇急风暴雨、山洪暴发等紧急险情,我军兵员可能锐减。其二,奇袭贵在出其不意,若有泄密,大为不利。”
一言提醒了本来就很机警的嬴驷,笑着拉住司马错的手:“到厅中说话,墙薄也。”司马错恍然:“臣粗疏无礼,君上恕罪。”趁着拱手作礼,很自然抽出了手,恭敬地将嬴驷让在前边。来到正厅,嬴驷坚持让司马错与自己一案对坐,灯下咫尺,促膝相谈,直到雄鸡高唱东方发白,犹自意兴未尽。
回到宫城,老内侍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