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朋都是平庸之辈,难置可否。如此等等,一时间大帐中无人呼应。
“信陵君,还是你来说说。”苏秦瞅准了最合适的评点者。
信陵君没有推辞,慨然一叹:“子之将军谋划,确是上乘战法!六国若能如此分头攻秦,何能有得今日?然以联军实情而言,极难实施。精编大军、增兵换将、粮秣辎重、探察地形、预备乡导、更换兵器,凡此等等,牵涉六国,皆非旬日之功。秦军便在眼前,张仪、司马错岂能容得我半月一月?”说着又是一声沉重叹息:“为今之计,只能就目前军力,谋划可战可胜之法,忠于职守,恪尽人事,岂有他哉!”
“噢呀,信陵君你就说如何打了?”
“好赖四十八万,怕他个鸟!”孟尝君粗豪地骂了一句。
“我听信陵君!”平原君毫无保留。
信陵君道:“既不能奇计取胜,便当同心协力,战阵对之。具体战法,仍当以子之谋划为根基,略作变通而已。决战之日,子兰将军率楚韩大军居中成阵,魏齐大军从西面进攻,燕赵大军从东面进攻;三路大军成掎角之势,相互策应,即或不能大败秦军,也当将秦军压回函谷关。”
“好!简单易行。”孟尝君立表赞同。
“噢呀,那可是要立即变动军营位置了。”
子兰豁达笑道:“只要能打胜仗,军营变动何难?”
子之沉重地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那就如此这般。我看可行。”平原君说得果断利落。
肥义道:“还是六国丞相定夺,六国联军听凭号令。”分明没有将子兰放在眼里。苏秦看无人争辩,叩着座案道:“信陵君与子之亚卿谋划,合我军情,甚是妥当。若无歧见,请子兰上将军发令。”
号令完毕,已经是明月东升。苏秦一行出得楚军大营,走马沿大河东来,没有丝毫的激动兴奋。河水滔滔,马蹄嘚嘚,没有一个人说话。良久,孟尝君哼起了古老的战歌,伴着呜咽的大河涛声,分外沉重忧伤。人们怦然心动,跟着哼唱起来。古老的战歌被涛声、马蹄声搅成了无数的碎片,弥漫在清冷的月光下,散落在萧瑟的古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