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症结,即有对策。”范雎一字一顿,“四个大字,远交近攻。此,大秦外政军争之长策大谋也。相邻之国为近,相隔之国为远。攻远而不能治,何如安抚?攻邻而争地,得寸为秦之寸,得尺为秦之尺,融入本土,一体而治,步步延伸,我盈彼缩。终有一天,天下必将化入秦制。此乃近攻之实利也。以大秦国威,交远则远喜,必不敢背秦之交而援手他国。攻近则近克,必不能赖远援而保全。远交近攻,相辅相成,邻邦不能独支,远邦不敢救援。如此做去,则天下之地、四海之民,数十年内必入大秦国之疆域矣!”
“好!”武安君白起第一个拍案而起,“先生鞭辟入里,一举廓清军争雾障,当真使人茅塞顿开。我大秦铁军心明眼亮,可大显神威。”“远交近攻!彩——”大臣们个个振奋,齐齐喝了一声彩。秦昭王大笑:“妙哉斯言!远交近攻也。”说罢从王案站起,走下九级玉阶,向范雎深深一躬,“先生出此气吞河山之长策,举朝认可,国之大幸也。嬴稷代列祖列宗并朝野臣民,谢过先生。”范雎连忙深深一躬:“臣得秦王知遇,自当殚精竭虑,何敢当此褒奖?”
秦昭王扶住范雎,转身高声道:“本王亲政第一道书令:擢升客卿为开府丞相,晋侯爵,遥封应地[2],总领国政。”一时万岁声大起,大臣们异口同声地表示了对秦王的赞叹与对应侯的祝贺,大殿中一片数十年没有过的昂扬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