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口滑,不说也罢。”
“我没听见。纲成君再说一遍。”
“没听见好。没听见好!”蔡泽嘎嘎笑了起来。
“来,摆棋如何?”
“好。摆棋!”
浓荫之下微风轻拂,悠长的蝉鸣中棋子打得啪啪脆响。一局未了,蔡泽横卧石板大放鼾声。吕不韦一笑起身,唤来童仆照料蔡泽,悠然去了。
回到南门外吕庄,吕不韦请来嬴异人做长夜谈。
这是入秦后两人第一次认真说话。嬴异人心绪急躁,只想早日接回赵姬,结束这无人理睬的落寞日子。吕不韦思忖一番笑道:“恕我直言,公子虽秦国王孙,对乃祖乃父,以至秦国政风,却不甚了了。长此以往,即或接回赵姬,身居王城,公子之心依然还是赵国人质,与秦国秦政,与父母之邦,依然陌生如同路人,何以担得大任,执得公器?”
“说甚?我对秦国陌生?”嬴异人笑脸有着分明的揶揄。
“我且问你,毛公、薛公何以没有入秦?”
“吕公说过,我师随后入秦。”
“不。两老永生不会入秦了。”
“甚甚甚?永生不会入秦?我却不信!”
吕不韦也不分辩,只从邀薛公来河西说起,备细叙说了山河口话别之夜薛公、毛公的说法,尤其是两人对老秦王为政禀性的剖析,更说得点滴不漏;直说到纲成君蔡泽的郁闷,目下秦国秦政的种种乱象。嬴异人听得惊愕愣怔,良久默然。
“两公不入秦,公子以为根由何在?”吕不韦入了正题。
“谋划故国大事,也是名士常心。”
“纲成君身居高位而无所适从,根由何在?”
“无事徒居高位,任谁都会彷徨郁闷。”
“国中种种乱象,公子如何说法?”
“雄主暮政,鲜有不乱。大父风瘫,岂能整肃?”
“公子差矣!”吕不韦意味深长一笑,“三答皆人云亦云,远未深思。”
“三答皆错?我却不服!”嬴异人论战之心陡起,“先说两公,除非留书所说不是实情,断无另外根由。”
“两公留书,非关虚实,只是宜与不宜也。”吕不韦轻轻叹息一声,“毛薛之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