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夫,也要追杀得一个不留,以报邯郸之仇!”年轻的王翦红着脸道:“为上将者当以大局为重,望上将军三思。”
蒙骜颇有些沉吟了。王翦原本千夫长,因在这次东进攻赵中大显锋芒,刚刚由千夫长晋升为公大夫爵位,是仅仅高于千夫长的低层级将军。此人冷静多思勇猛坚韧,颇有武安君白起少时之风。他说军情未明,还当真值得斟酌。王龁、王陵、桓龁,乃至蒙骜自己,当年都是在长平大战后因攻赵败师而蒙羞;对赵军,对平原君,确实有着非同寻常的血仇,会否因此而错判情势?
“大野西岸,可曾发现军马?”蒙骜沉声一问。
“禀报上将军:大野西岸三百里没有军营。”斥候营总领高声回复。
“王翦,你言军情未明,却是何指?”
“禀报上将军:王翦只是推断,并无探察凭据。平原君乃资深重臣猛将,赵国栋梁,若无后续接应,当不致仅率五六万飞骑孤军拼杀。兵不厌诈。若有疑点,当慎之又慎,不当冒进。”
正在此时,斥候飞骑报来:辎重车队在漯阴之南遭遇三万魏军骑兵截杀,护车万骑正在拼死激战,请求紧急驰援。王龁顿时拍案高声:“敌情明也!魏赵联兵,截我粮草。赵胜老匹夫好盘算!”蒙骜心念电闪,无论军情如何,粮草辎重都不能丢失,当即发下将令:大将嬴豹立即率三万铁骑北上驰援,务使辎重车队安然返回。嬴豹领命出帐。蒙骜又命王陵司马立即回军叮嘱王陵:追杀赵军适可而止,无论斩首多少,二百里之内必须撤回。
“天黑之前若再无异情,便是魏赵两军截击济北粮草,图谋迫使我军班师。”蒙骜对大将们倡明了他对情势的大体判断,而后下令,“各军部署不变,继续攻齐军备。一俟粮草车队归仓囤积,我主力大军与济北王陵军同时进发,两路威慑临淄。不管齐王建降与不降,务必在十月初拿下临淄!”
“嗨!”大将们轰然应命。
王龁狠狠拍案:“可惜也!又教赵胜老匹夫逃了。”
不想,五更时分两道紧急军报接连传来:第一道军报说,王陵铁骑追击赵军于二百里处中敌埋伏,激战不能突围,敌军亦无力吞掉我军,目下正在胶着僵持。第二道军报说,嬴豹三万骑北上两个时辰后,正遇辎重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