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该当有的。”
“呵,”少年恍然一笑,“给我派来个督学。先生愿做舍人?”
“为何不愿?”王绾又诙谐笑了。
“难为先生也!”少年慨然一叹,“恕赵政直言,我修学无师,无须督导。过几日我去说,先生还是原路回去,谋个正经功业为是。”语气神色比加冠成人还来得练达。“公子差矣。”王绾暗暗惊讶,同时也认真了三分,“但为国事,无分巨细。公子或将参与太子遴选,岂能无谋划料理?在下并无督导之能,唯尽襄助之力而已。”
“先不说。咥饭要紧。回庄。”
少年王子一挥手,推开紧跑过来的小童,咬着牙关站了起来,“不骑马了,走回去。”说罢,平稳缓慢地迈开了步子,虽然额头大汗淋漓,脚下却一步没停。这面山坡虽算不得陡峭,也是山石凹凸,草木交错时有沟坎,对常人固然无碍,对一个伤者却大大艰难。眼看小童不敢上前照拂,王绾在一株老树折下一段无皮枯木,用短剑下削去枝杈,大步追上去笑道:“河西义仆,可助公子。”少年目光一闪:“先生河西人氏?”王绾笑道:“在下少学在河西。公子去过河西?”少年摇摇头接过木杖道:“我只知道,河西猎户将杆棒呼作义仆。好名号。”拄地走去,脚步顿时利落了许多。一路上山,小童牵马跟随,王绾只在少年身后尺处跟随。少年不求助,王绾也不主动抢前搭手。如此一路虽有沟坎艰难,终在半个时辰左右上到了山顶。
庄园围墙很高、很坚固,显然新砌不久,山石条间泥缝还清晰可见。一座石门镶嵌在石墙之中,若非稍许突出的门顶短檐,几乎看不出这是庄门。小童飞跑上前砰砰打门。门内有女子应答一声,石门隆隆拉开,一个衣衫整洁的中年女子打量着受伤少年,目光惊讶异常,脸上却微微带笑道:“公子有客,快请进来。”只站在门厅一边,丝毫没有搀扶少年之意。
“先生请。”少年谦和一笑,分明将王绾敬为嘉宾而非舍人,与山下的任性强横判若两人。王绾不禁大感惊讶,彼此身份已明,如此礼敬岂非还是拒我不纳?然又不好门前与伤者客套,拱手一声谢过,先进了庄院。少年对女子吩咐:“今日带酒,我为先生接风。”扶着木杖大步进了石门。
庄院内一目了然:三排大砖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