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沙发,压低声,“陈小姐睡了半小时,要叫醒她吗?”
他摇头,走过去。
陈清伏在沙发扶手上,鹅黄色一小团,唇边还挂着椰蓉酥的碎渣。
她睡得不安稳,眉间紧蹙,额头微微发汗,粘了几缕碎发。
其实陈清比他能装多了,无论如何不在卧室睡,而是在严家保姆眼皮子底下,在客厅离门最近的地方,光天化日地蜷在沙发,分明是要防着他,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要强撑着待在这里。
严柏青轻柔择开,手背蹭了蹭她脸蛋,绵软温热的,像极了春日暖阳里盛开的白玉兰花。
他竟一时贪恋这触感,惊醒了她。
“严先生…”陈清猛地坐起,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揉眼睛掩饰,“怎么不叫我。”
严柏青不甚在意,抻起裤管坐下,“下午有课吗。”
“有,两节。”
“关于你父母的事,你了解多少。”
陈清心一咯噔,谨慎观察他,“只从律师那儿知道了一些细节,当年我父亲的司机举报他贪污工程款,蒋老先生亲手接管案件,半年定案。”
“你什么时候觉得不对劲。”
“校庆那天,在小花园,你为我解围时。”
严柏青垂眸,把玩着手机,“你说,蒋仲易转移了证人,录像在哪儿。”
“学校电脑里。”
“是直接人证吗?”
陈清摇头,“我不确定,她是司机的地下情人,我还没问出什么,就被蒋老的人转移了。”
“还有什么。”
“还有赵司机威胁我不要继续查的录音。”
严柏青眼皮一跳。
赵司机早被他收买了,打着蒋仲易的旗号,去李向力的旧房子打探,转移万丽虹,都在他的计划当中,只是不晓得有‘威胁’这档子事儿。
他前倾身,肘骨垫在大腿上,野蛮侵略的姿态,声音沉凉,“威胁你?”
陈清不由得瑟缩,“是…”
“怎样威胁。”
她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果刀,“匕首。”
男人眸光黯了黯,语气愈发森寒,“伤到了吗。”
陈清一愣,表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