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出了小酒馆,迎面撞上连卓。
她慌忙躲进去,瞪大眼,望着游梦摇头。
“陈小姐。”连卓隔着门,语气无奈,“我都看到您了。”
游梦拉出桌子后的她,“蒋先生是来接我的,唐家容不下这个孩子,我得有个去处。”
“你要离开?”
连卓此时进门,直奔陈清藏身的位置。
她紧贴墙,“连秘书,我得回学校了。”
“您不问问蒋先生的状况吗。”连卓态度有些冲,他没在病房听到通话内容,但从梁晶口中得知昨晚在市局两人的谈话。
他想一股脑说出实情,可没有蒋璟言准许,有些事,他不便开口。
陈清眼眶通红,说得磕磕巴巴,“他怎么样…”
连卓抿唇,“不怎么样,蒋先生是积劳成疾,在蒋宅时高烧不退,耽误成肺炎,连夜送急诊,上了呼吸机。”
他每说一句话,陈清颤抖便加剧。
她那日早晨偷偷溜出蒋宅,本以为,蒋璟言是睡得熟,没发现她起床,原来是病了。
蒋璟言向来睡眠浅,警觉程度犹如野外捕猎的豹子,陈清半夜总惊醒,偶尔陷入梦魇无法脱离,他一遍遍安抚,即便她不睁眼,也能听到耳畔轻哄的声音。
现在看来,她是一心装着万丽虹的下落,忽略了那天的不寻常。
陈清眼泪克制不住,哑着声音,“你好好照顾他。”
连卓皱眉,“您不跟我走?”
“不去了,我们已经分开了。”
他深吸气,“陈小姐,这些话,您还是当着蒋先生面说清楚比较好。”
陈清一个劲儿摇头,她没法去见蒋璟言,一是情绪不受控,二是南红手镯的案子正敏感,她最好和蒋家撇清关系。
连卓不好用野蛮的法子带走她,撂下重话,“蒋先生为了您,为了陈家,早就做好了牺牲蒋老名声的准备,甚至退役也是为这件事做打算,恕我直言,已故之人是过眼烟云,活着的人才重要,实在不需要急于一时。”
陈清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连卓颔首,恭敬客气,“是我多嘴了。”
他带着游梦上车,一脚油门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