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看守所的探视室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不锈钢桌椅在冷白灯光下泛着寒光。
骆倾雪穿着橙色囚服走进来时,珍珠耳坠早已被没收,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探视室的铁窗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菱形,斑驳地投在水泥地上。
墙角渗出的水渍蜿蜒如蛇,在灰白的墙面上勾勒出诡异的图案。
远处传来金属门撞击的闷响,回声在狭长的走廊里久久不散,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凌雨轩着一身灰白色大衣,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目光定定地看着骆倾雪,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小雪,你还好吧?我吩咐过他们,让他们别为难你。”
凌雨轩依然语气温柔。
“三少爷好手段。”
她指尖轻叩桌面,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挣扎时蹭上的铁锈,“举报自家祖宅,这招釜底抽薪,连老太太都栽了。”
凌雨轩的眼镜映出她苍白的脸,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潭死水。
探视室的暖气片嘶嘶作响,却驱不散从地砖缝隙里渗上来的寒意。
“我只要奶奶签字。”
他推过一份文件,纸张擦过桌面的声音像蛇在蜕皮,“签了这个,你们明天就能出去。”
“本来是关起门来自家就能解决的事,你们非要逼得我动用外部力量。”
凌雨轩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
“用非法拘禁逼老太太转让股权?”她指尖划过纸张,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地下室那些玻璃罐,“三少爷现在怎么这么冲动?做事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窗外传来收监的哨声,尖锐得像用指甲刮擦玻璃。
凌雨轩突然抓住她手腕,怀表链硌在她伤痕上,金属的寒意渗进骨髓。
“这不是非法拘禁!凌家地下室确实搜出了器-官!”
“凌家确实违法了,这是事实!”
“你不是一直在查你姐姐的下落吗?那些器官里,可能就有你姐姐的!”
“你难道不想替她报仇?你难道想让凌墨澜控制你一辈子?”
“二哥回不来了!”他呼吸急促,喷出的白雾在镜片上凝结,“现在能救凌家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