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倾雪知道,她如果反抗,必死无疑。
凌雨轩已经放出了他心中的魔鬼,他可以杀任何人。
当然也包括她。
半小时后,凌氏大厦。
骆倾雪一身素服,踩着高跟鞋走向媒体厅,感觉腿像绑了铅一样的沉重。
旁边是一身黑色风衣的凌雨轩。
黑色衣服衬得他本来就白的皮肤更加苍白,黑纱套在手臂上,像一个标记,时刻提醒着他的罪恶。
厅里记者已经等候多时。
“别乱说话。你知道后果。”凌雨轩轻声道。
镁光灯骤亮瞬间,骆倾雪挣开他的手。
“三少他来了……”
记者一阵骚动。
“感谢各位关心。”凌雨轩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寒光割裂他温润的假面,“家祖母昨夜突然逝世,我”
说到这里,突然往后倒,装着悲痛过度昏迷。
保安赶紧过来,将凌雨轩扶出去,现场只剩下骆倾雪孤零零一个人。
凌雨轩这一招很厉害。
话是骆倾雪说的,谎是骆倾雪撒的,与他无关。
骆倾雪指尖抚过黑色丧服袖口的白菊暗纹,珍珠耳坠在强光下晃出细碎冷芒。
往前一步,拿过话筒,“各位记者朋友,再次感谢大家的关心。三少爷因悲痛过度,无法回答各位的提问,现在由我来回答。”
“骆小姐!”
《财经周刊》女记者率先发难,“股权转让书显示老太太将名下所有股份赠予三少,为什么会如此突然?”
骆倾雪余光扫过侧门阴影,四名保镖腰间电击器的轮廓隐约可见。
她抚平被凌雨轩掐皱的袖口,“并不突然,老夫人向来偏爱三少爷的艺术家气质。”
镁光灯骤然密集。
“听说最近在凌家地下室发现人体器官?”
《燕城日报》主编倾身向前,“凌家是否长期参与黑色产业链?”
“这事我不知情,无可奉告。”骆倾雪道。
“医院有知情人士透露,老太太是中毒而死,这如何解释?”记者又问。
镁光灯刺得骆倾雪眼前发白,喉间泛起铁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