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退下,宫殿内一片死寂,唯有皇帝与祁王二人相对而坐。良久,祁王打破沉默,将话题执拗地引回那敏感的立储之事:“皇兄,您当真不打算册立弘昼为太子吗?”
皇帝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未料到祁王在这件事上竟如此冥顽不灵。
曹公公见势不妙,忙不迭地将周围侍奉的宫人驱赶至远处,自己则像尊门神般守在殿门旁,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不敢听一个字。
“朕还未有立储的打算,皇子们皆需经些时日的磨砺与考察,方能知晓谁更堪当大任。”皇帝强压着心头的不悦,语气冷淡地说道。
祁王却不以为然,起身上前一步,言辞急切:“还有何可考察的?余下的皇子之中,论资排辈、才德品性,谁又能比弘昼更合适?
莫不是皇兄还属意那四皇子?那四皇子生性太过绵软怯懦,绝非储君之选!更何况,太妃在世时,也断不会应允立宋家外孙为储君。如今弘宇已逝,按常理,就该立弘昼为太子,此乃顺理成章之事!”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冷地瞥了祁王一眼:“朕的家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祁王挺直了腰杆,分毫不让:“皇帝家事亦为天下大事!况且我身为皇室宗亲,怎就不能过问?”
皇帝冷哼一声:“立储之事,朕自会遵循贤德之则,唯才是举,谁具备治国安邦之能与贤德之品,朕便会将这江山社稷托付于他。”
祁王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轻笑:“哦?照皇兄这般说法,岂不是那三皇子弘威,只要有能耐,也能登上这储君之位?”
皇帝目光坚定:“弘威若真有非凡之才,朕又为何不可考虑?”
祁王的脸色骤变,提高了声调:“大哥糊涂了么,慧妃乃是寒罗人!自大周开国以来,乃至往前数朝,可有立外邦妃子所生之子为太子的先例?
这一旦成真,让满朝文武如何看待?让天下黎民如何议论?当年我朝不惜动用干戈,才让寒罗臣服,若如今立有寒罗血脉的皇子为储,岂不是让先辈们的心血付诸东流?”
祁王一时情急,竟直呼皇帝为“大哥”,全然不顾君臣之礼。皇帝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放肆!”
祁王猛地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