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邀月被问得不敢抬头。
她向来不擅长撒谎,特别是要骗自己心爱之人。
卫邀月正不知所措,突然,一盆洗菜水泼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浇透了贺兰枭全身。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湿漉漉的贺兰枭,又看了看水的来处——
一个胖乎乎的大婶正端着盆子朝这边阴阳:“哎呦,真是对不住,没看见这儿有人呢。”
卫邀月认得这位大婶,她姓刘,是姜阿婆的邻居,卫邀月当时还帮过她搬家。
看上去,刘婶应该也是听了些什么传言,对贺兰枭心生不满。元城民风淳朴,敢爱敢恨,可是他们眼前的可是捍南将军啊,贺兰枭要是发了怒,整个元城怕是都得跟着倒霉。
卫邀月赶紧哄贺兰枭:“误会误会,千万别生气啊”
她一边帮贺兰枭择去身上的烂菜叶子,一边道:“刘婶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么大一个人在这儿呢。贺兰将军大人有大量,他不会怪罪您的,下次您可不敢再这样了哈。”
“下次?”
刘婶冷哼一声,声音更大了:“他还敢来下次?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我见一次泼一次!卫娘子,你放心。这些日子你在元城帮大家做的,乡亲们都看在眼里。你受的委屈,绝对不会白受!”
“不是,刘婶,都是误会,我没什么委屈。”
“隔壁老张的二哥家的三外甥在盛都办差时,亲耳听他掌柜家的小叔的未来女婿说的!这还能有假?且不说这个,就说江家的侄子跟大奎,他们去了卢家军,好几年杳无音信,这不就是他们卢家罔顾任命,不把咱们小民小兵当回事吗?!这样的人,我们元城的乡亲们人人唾弃!”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站满了围观群众,他们的眼神都算不上友好,一个个小声嘀咕着,光是猜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这一次,贺兰枭真的是冤枉。卫邀月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疼不已,又害怕他真生百姓们的气。
她手足无措地捏起自己的衣袖,轻轻给贺兰枭擦着脸,内疚道:“都怪我,没早察觉到他们误会你,我该早些解释清楚的。”
贺兰枭一动不动地站着。他的头发在滴水,眼神也湿漉漉的,看着卫邀月的时候,冰山似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