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血肉模糊,隐隐可见其下的斑斑白骨。
奇怪的是,梦境没有破开,伤口也不会疼。
“为什么不躲开?”
躲开?
为什么要躲开?
躲开了……不就会一直困在这里吗?
黎昭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身子摇摇欲坠,眨眼间倒在地上……
好像做了一个梦,又好像没做梦。
脑海里好像有人在打架,理智与本能厮杀不已,纠纠缠缠几十回合后,终于因体力不支倒下……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这里没有黑夜与白天,有的只是一片又一片的祥云与白鹤。
看不见月亮也看不到太阳,黎昭早就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
“你终于醒了。”青云拿走她额头上覆盖着的冰毛巾,又摸了摸她的脸:“你退烧了。”
发烧了吗?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早早地消失不见,已经生出了一块崭新的皮肤,十分娇嫩。
“你刚才……说梦话了。”他说着,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失落:“你是不是……有喜欢的白鹤了?”
不是,黎昭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他自顾自说着:“你一直在叫他的名字,说他才是你要追求的人。”
蓦地,和谢昀一模一样的脸在眼前放大了无数倍,黎昭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听他继续说着:“所以你一直说你想要离开这里,也是要去找他,对吗?”
耳边嗡嗡的,就连脑子里也是嗡嗡响,黎昭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闭口不答。
可这样的行为,在旁人眼里就是默许的意思。
她默许了。
她承认了。
她不喜欢。
就像她想离开这里一样坚定地不喜欢……
青云与黎昭拉开距离,看了她一眼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祥云不会下雪,隆冬不会开出鲜花。
原来,不论是心悦还是已老的人都是他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