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也对徐母呈上来的尸骨感到好奇,此时又有一人跳了出来:“青天大老爷,这就是我那侄媳妇的尸骨啊。”
那人是徐相公的叔叔,人称一句徐叔,细看之下果真和徐相公有三分相似。
听闻徐相公的父亲走得早,一家人也都是这位叔叔接济的,就连婚事也是这位叔叔一手操办。
大堂外忽然响起阵阵擂鼓声。
有人在喊冤?
这时候能有谁喊冤?
县太爷本就因为这事急得焦头烂额,这时候更是失了耐心,叫人带上堂来。
来者是个老妇,穿的破破烂烂,指甲缝里藏着厚厚的泥土,头发也乱蓬蓬的,如同一团杂草,脸颊上有两道白,似乎是哭过。
“青天大老爷啊,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那老妇哭哭啼啼,将自己的所见一一道来:“草民今儿一大早去给我那死鬼丈夫上香,谁知道那荒坟竟然被人偷挖了啊。”
偷挖?
黎昭嘴角抽了一抽,虽然过去也听说过有配阴婚这种传统,但也没听说过把死了十多年的人挖出来的……
等等,有些不对劲。
她迅速反应过来,刚才徐母说找到了儿媳的尸骨,可尸骨一眼假,恰巧有人家被挖了坟……
结果不是显而易见?
她饶有兴趣地看起了这场好戏,想看看那焦头烂额的县太爷究竟会怎么断案。
屏风外还在吵着,屏风内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沈清臣派了人来问候,言辞恳切不像作假。
话里话外也有暗示她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
多管闲事?黎昭心有不服,这也叫多管闲事?
能让徐母和徐叔挖了一夜的坟……不就是为了救出里面的徐相公吗?
她刚从大牢里出来,里面什么样心知肚明。
“去回了你们主子,就说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看看。”她随意拨弄新染的指甲,还是用的凤仙花泥。
那人还想劝,但看她脸色不虞,便熄了这方面的心思。
不多时,老妇也回过味来,指着徐母的鼻子大骂:“你个贱人,你竟敢挖别人的坟!你家是穷死了还要掀别人棺材板子,就缺那六文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