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淡淡解释着。
若说一雪前耻,其实十多年前那一战早就打回来了,能以五万兵马打赢对面的十万大军,这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奇迹。可对于这位野心勃勃的帝王来说——这还远远不够。
他要的是北周永远不能翻身,从此臣服于大齐,亦如他的年号。
而不是现在分庭抗礼,还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平和。
江照月身形一顿,干笑了两声:“原来这个人对他不重要吗?可怜她还一直想要回到故国。”
看来在北周的时候,长宁长公主和她有过不少交流,黎昭心想,答道:“很重要。”
至于有多重要,她没有兄弟姐妹,她说不清。
不,是她没资格去说。
皇帝的家事从来都不是她这个外人可以置喙的。
“有恩的报恩,有怨的报怨。这才是我来的真实目的。”说完,黎昭补上了最后一刀:“外面因为我们二人的私怨吵得不可开交,圣上特地下旨,允许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这种杀头的大罪,从来都是再三勒令,除非是谋逆这种洗都没得洗的大罪,向来都是宽厚待人。
所以江照月犯的,是不比谋逆要轻的罪过。黎昭略微一思索,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你是不是——把太子的身世捅出去了?”
思来想去,也就这件事能够得上“谋逆”了。
江照月侧目,一言不发。
那看来是了……黎昭点点头,她本不愿过多纠缠,更何况她和这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此番前来也不过是奉旨行事。
这腌臜地方她待得够了,自然也要回去了。一个一字不说的人,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有鄢凌作保,也不怕会有人栽赃。她起身,准备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