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娶了一根木头。
“小子,看病五两,开方十两。看在你身份特殊,我就给你打个八折,一共收你十二两。”黎昭兴奋地搓着手指,两只眼睛在他的身上四处查看,似乎是在寻找一些金银细软。
这根木头终究是砸在了自己的头上,他两眼一黑,险些喷出一口老血,颤抖着手指从身上摸出了五两银子。
这年头,哪有主人家亲自拿钱的,都是让身边小厮代劳,这五两还是谢昀临出门前随手塞进去的。
黎昭颠了颠,大约估出一个数字,问:“你这是不是少了点?”
“剩下的等明日再补上……”他欲哭无泪,第一次产生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原来师兄他们都是这样的心情吗?
时隔近二十年,他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心情。
“堂兄说你是个铁公鸡,要你点银子跟要命似的。那你先给我写个欠条,不然我不敢信你。”正说着,黎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文房四宝,砚台上面的墨都是新鲜的,泛着清淡的香气。
呵,至亲至疏夫妻,谢昀暗自嗤笑一声,但还是极为乖顺地写好了欠条,并在后面写上自己的大名。
夫妻间的小情趣罢了,他倒是乐意玩这些小把戏。
“想不到我堂堂一国国师,这时候竟然连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真是世风日下、往事不堪回首啊!”他故意说得很大声,淡色的唇贴着她的耳廓,擦出一道艳丽的红。
黎昭刹那间红了脸,仍旧嘴硬:“我这是按规矩办事。”
“那按规矩,你占了我的便宜,是不是也要付钱?”就算她真的付钱,谢昀是万万不敢收的,不然和楚馆里的小倌儿有什么区别?于是披上寝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别太孟浪。
谁知黎昭真的思索起来,一个人坐在床边想了又想,时不时站起身来,在一边踱步,看得谢昀有些昏昏欲睡,忽而她停了下来,指着他的眉心问:“事前说好,我真没去过那些地方。但你把自己比作小倌儿……是不是有些过于看不起自己了?”
看不起自己倒称不上,不过是过去体弱,被人说习惯了。
谢昀哼笑一声,语气泛酸:“之前我福小命薄,流言都传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