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父皇可真是个大忙人,这边需要他,那边也需要他。不过转念一想,这天下都是他的,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脑袋里只需要有个念头,下面的人就会前仆后继、舍生忘死地为他去办,一时间也不觉得他辛苦了。”
得亏遇到的是明君,要是个昏君,也就别指望他能对下面这些人负责了。
“那你呢,你喜欢这样的权力吗?”趁着这边只有他们两个,谢昀终于问出连自己都好奇不已的问题——一个刚品尝过权力美味的人,是否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呢?
黎昭点点头,又摇摇头,对于自己这反常的行为,她是这么解释的:“谁会舍得这样的地位与享受,可我又不敢喜欢,怕深陷泥潭与沼泽,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这件事还真不好说,当人见识过好东西之后,便会下意识地比较起来,比较才是不幸的源头,从此,万般苦难由此而生。
人不人,鬼不鬼的,临了最后,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若哪天自己真脱了身上这紫色蟒袍,她的第一反应绝对是不舍与不甘,舍不得前呼后拥的排面,更不甘自己的苦心钻营最后沦为一张废纸。
即便这样的闹剧对于长安城来说,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