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想撤出梦境,尽快给傅孤闻渡气,让他自行压制体内之毒,快点醒来,逃出这地宫。
但万万没想到,梦境忽然逆转,变成了京城的街头巷尾。
怎么回事?
苏月婳正纳闷之际,就听到一阵阵小儿玩闹的嘟囔打油诗。
“燕王世子,煞星转世!克父克母!克兄克友!”
“一命呜呼!人如其名!”
……
“你们几个!胡闹什么?世子是我们能说的吗!”
一个妇人闻声跑出来,挥舞着锅铲就要抓那几个小儿。
“嗐!狗剩他娘,何必计较呢?”另个妇人也匆匆跑出来,拦阻道:“满城的人都在传,这世子啊,天煞孤星!谁接近他谁死,可了不得咧!”
“打小就克死爹娘,听说啊,刚死不久的二皇子,也是被他克死的!听说啊,满王府没一个活人,全被他克死了!现在当差的,都是鬼!”
“天老爷啊!可怕死个人咧!”
妇人交头接耳。
苏月婳听得怔愣。
随着梦境转换,偌大的燕王府,家丁奴役愁眉不展,叹息连连地忙着遮挡窗子门户,而一片漆黑的房中,傅孤闻未曾梳洗,披散着长发,穿着纯白的内衣,慵懒颓然地倚在罗汉床上。
他支着单腿,没系的衣襟领口宽松,衬托的他有些消瘦,如画清隽的眉眼也黯然无泽,面色苍白乏力,透着些憔悴的病气,却依旧好看得不行。
苏月婳作为外力进入梦中,可不受视线干扰。
但她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孤闻,那样的……无助。
挚友薨逝,父母早故,偌大的王府,满城的非议,滔天的巨恨,无处喧嚣,无处吐诉。
亲眼看着二皇子死在眼前,还要为了自保不受殃及牵连,隐瞒下真实死因,无形中的助纣为虐,又怎么能让傅孤闻不恨,不苦。
苏月婳唉声叹了口气,移动身影做到了罗汉塌上,如似魂体的状态,让她即便伸出手抚着傅孤闻的脸颊,傅孤闻也未有察觉。
她看着这张哀伤麻木的俊脸,无奈叹道:“要不要我帮你,把他们都杀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本王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