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琢磨了一下，“莫非是方天师教导有方，皇妹早已知悉昨夜会有异动？
听前半句时，姜小满还以为这个皇兄只是纯粹过来套近乎的，但越听到后面，她的拳头却越捏越紧。
姜泰这是在诈她！
他说的这番话，分明是想让皇帝觉得，姜小满早知有危险却不提前告知，为了揽功，等到皇帝受伤才出手。若她不知道皇帝有危险，又怎么会那么适时地出现？就算只是让皇帝怀疑公主在监视自己的行踪，他身边有她的眼线，也算给她上了眼药。
众人眼里，姜小满与六皇子十分亲厚，她的一言一行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否是姜吉的授意。不管想不想，她都已经和姜吉坐到了一条船上。
姜奕已经回过头来，似乎在观察她的神情
“二皇兄！”
姜吉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想帮她反击。但明面上，这件事只是兄妹间的友好谈话，不该由他出头，怕他冲动，再说些什么被礼王抓住把柄，姜小满在身后扯住了他的衣袖。
“我是去向慈心娘娘许愿的。”
她已想好说辞，“昨日，慧果禅师和我们讲了慈心娘娘的事迹，都说这承愿寺最灵验的就是娘娘。我见父皇近日忧心，便想等夜深了，再来求娘娘保佑我大祈国富民强，父皇身体康健。”
姜小满嘴角一牵，貌似在极力忍耐眼中盘旋的泪水，回头看着老皇帝，咧嘴笑道，“父皇，你看你，最近头发都白了，总有一天我们会赶走西斓人，但是在那之前，您最应该做的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呀。”
姜奕眼皮跳动，仿佛受到了颇大的震动。
姜小满不确定他会不会相信她，皇家薄情，皇帝看过的戏码应该是世上最多的，他的身旁，从来没有全然真实的性情。但她别无选择，她必须扮演这样一个崇拜他、拥戴他的女儿，用一点小小的口无遮拦，让他忘记其他的可能性。
她在赌，赌他失去了最宠爱的丽妃，连带着对礼王也有了顾虑，赌他也曾为了自己的昏庸享乐，后悔得整宿睡不着觉。
赌他急需一个人，填补他岌岌可危的存在感，告诉他，他只是个凡人，他的儿女和其他寻常人家一样，渴望父亲安康，而不是时时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