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月升看她的眼神中确实没有惊艳，甚至没什么温度。
在他眼里，她和这里的其他人实在没什么不同，都喜欢说漂亮话、场面话，喜欢拿公主的架子。现在更惨了，还喜欢和那些夫人小姐凑到一处接受她们的吹捧，笑容一等一地假，和其他宫中女眷完全一样。
只是，他偶尔也会弄不清。
前几天山上戒严，小桂子说她不见了，他并没什么感觉，只是在作画时偶尔想到，或许皇帝会再指派他人来监画。
只是，她突然回来了，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仿佛前几天的事无足轻重，但他分明记得在承愿寺那晚，她是那样怕，像一条鱼似的在他背上扑腾。
他到现在也分不清，她那日的眼泪是真是假，肩头仿佛又是一烫
他倏地收回了目光。
姜小满仿佛感受到了那股注视的眼神，往周围一扫，却发现是陆昭明在微笑看着她，见她望了过去，他嘴里微微用口型说出两个字。
“很—美——。”
他的表情真诚，并不让人觉得冒犯，相反，姜小满觉得这只是他的一种习惯，他身上天然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她也对他回以一笑，但很快，就有一个宝蓝色的身影遮住了他的脸，原来是姜吉跑到了那边和师兄攀谈起来。
姜小满正好奇这两个人凑在一处能聊些什么，却发现对面有位夫人用肩膀碰了碰旁边的人，低声道，“看，香君夫人到了。”
她的目光也随着大家看了过去。
只见远处一个美人款款而来，肤白胜雪，只在凌虚髻上插一支缀了碎玉的银簪，长长的耳坠在耳畔轻摇。一身绛紫衣裙，行走间，暗色的裙摆光辉璀璨，如一层层紫浪挟带着七彩珠玉翩然而来。
各位小姐夫人忍不住看了又看，才发现香君夫人的裙子上罩了一层细密的线网，每个节上都有一颗细小的宝石。
那夫人许是知道被众人簇拥的定然是公主，向着这边躬身一礼，却没过来。
李夫人掩嘴一笑，“公主你看，我们卧雪城穿着最时兴，最讲究的，还得说是岑夫人。”她的话里难掩轻蔑的意味。
王夫人虽不太认同，但也不想出风头，没想到公主对李夫人的话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