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竟然是个漂亮舒适的小院,七娘还买了几个家丁丫鬟,我问那护院,主人何在他说,这院子原是他主人给老夫置办来养老的,她不日便带弟弟和老父过来,请我届时再上门。”
姜小满讥诮道,“呵,老父,真奇怪啊,谢老爷不是早就死了吗,七娘哪里还有父亲?”
聂三恨得目眦尽裂,上前一把揪起忠伯的衣襟,“你个狼心狗肺的老匹夫!”
忠伯双目通红,只反复念着同一句话,“不会,不会的”
见到这番情状,众人已知这多半就是事实了,小环再也忍耐不住,失声恸哭起来,“为什么?忠伯,小姐哪里对你不起,你要这样害她呀?”
“不!”忠伯失焦的眼睛开始回神,“我是为了少爷,为了少爷啊!我一开始便说过,我就算累死也会将谢家的骨肉抚养成人,但七娘竟然偷偷跑到青楼,她自甘堕落,还将少爷接进醉春楼后院住,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少爷的出身。”
“自从到了这,日日莺歌燕舞,少爷连书都读不进去了我苦劝七娘关了这家店,她还是一意孤行,明知老爷便是被冤枉而死的,还要往谢家祖坟泼脏水我不杀她,能行吗?”
“你闭嘴——”
谢琅一下站了起来,抚着心口,一字一顿问他,“忠伯,你怎会如此自以为是?”
忠伯错愕地望着他,一张老脸涨地通红,眼里渐渐浮出一丝乞求,“少爷”
谢琅只觉身上一阵阵发寒,飘忽无力,双脚却沉重如坠了铅一般,“我不愿面对姐姐,不过是怨她一力承担了所有,她在我还懵懂无知时,便为我毁了自己的一辈子,难道我又能好过么?但现在拜您所赐,我还未曾孝敬她,竟是阴阳两隔,此后纵是有多少伤心悔恨,也是,徒劳了! ”
他声声苍凉,字字句句重若千钧,聂三忍无可忍大喝了一声,但当他看到那张苍老呆滞的脸,只一拳将他一把掼倒在地,便独自走到墙边。
这等人伦惨剧一下剖白于世,在场众人几乎不忍相看,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中,只剩下老人的呜咽声。
唯有姜小满知道,不行,还没有完,事情远未结束。
她稍微收拾了心情,便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身,轻声道,“忠伯,你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