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将他的话从头至尾再琢磨一遍,才确定了他的意思,“怎么这么突然?林月升,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还没帮你找到解药!”
“不必了。”
林月升看她一眼,眼中竟又有些初识的生人勿进,“其实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只要我不离开,这些对我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姜小满胸口有些闷,但不可否认,他说的话没什么问题,他帮她做的事,早就够还她那些故施的恩德了,他只是个正常人,不想吃她画的大饼而已。
“原来如此那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但我要是有问题想问你,还能再过来吗?”
林月升侧过身,望向窗外,“修行一事需要时间,该教的,臣已经教予公主了。”
这话其实就是在嫌她麻烦吧?
他不再说什么,似乎在等着她骂他背信弃义,可小满不太想如他的愿,更不想就这样走。
“林月升,那天七娘封棺,我看见谢琅将一只绒花放了进去,或许你还记得吗?”
小满再开口时,已经平复了心绪,“就是谢琅信上那朵,原来当年谢琅真的没有给七娘簪上。那时,七娘宣布自己盘下了醉春楼,将谢琅和忠伯接了过去,但他们不懂七娘为何有机会从良,却不及早从泥潭抽身。”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些,只是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话想说,但一直没时机,现在不说,或许就成了永远无人接收的记忆废料。
“我之前一直在想,谢琅归家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们姐弟明明是最亲的亲人,却还是变得疏远。后来见到巧儿她们。我渐渐明白,是他们不明白七娘下了如何的决心,她就为了让醉春楼的姑娘能有个选择的机会,才让自己置身风口浪尖。”
“林月升,这个世界有很多事身不由己,大多数人生下来就有一条既定的路等着他走下去,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阿九原本也是如此,但幸而,你携他看了一段美景,我希望你知道,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
林月升眼睫一颤,敛住了眼中的惊讶。
这是她第一次提起幻海花境里的事,他虽从梦境大概推测出她在里面看到什么,却未料到她会这样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