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萦应了声“是”,便随赵岐一同离开。有银瓶和牧笛跟着,倒也无妨。
暖厅里只剩下赵玄祐与裴拓二人。
夜幕降临,屋外已是墨色苍穹,零星散落着几颗星子。
赵玄祐瞥了眼身旁的裴拓,沉声问道:“以裴大人的本事,料想黑水县的麻烦已经处置得差不多了。”
算来,裴拓与赵岐已来黑水了十日。
“山匪不足为惧,七殿下亲自带兵前去,一日便破了山门,将他们悉数擒获。”裴拓答道。
此番虽为历练赵岐,但念及他是头回办差,皇帝派给他的皆是精兵强将。
那伙山匪原非穷凶极恶之徒,不过是被逼上山的百姓,哪里敌得过朝廷的军队,一日便全部拿下。
“都抓回来了?”
“抓了十来个头目,其余人就地关押在寨中。”
县令早已逃之夭夭,能跑的衙役纷纷逃窜,剩下的被愤怒的乡民所杀。若再将人全抓进城,只怕会乱作一团。
赵玄祐自是赞同裴拓的做法首,又问:“想来裴大人已审过头目了?”
裴拓眸光微动。
赵玄祐见他这般反应,知他审出了些端倪:“莫非另有内情?”
“事情与我们来之前所想的相差无几。黑水县物产不丰,这几年又连年旱灾,朝廷虽减免税赋,但那林县令非但不减,反令百姓缴纳双倍赋税。”
赵玄祐直视裴拓,直击要害:“所以,是什么让裴大人在意?”
“昨日七殿下派人仔细搜查了山寨,搜出些金银玉器。我审问了山匪头目,得知他们冲击县衙时,在县令的库房中找到了这些财宝。”
“有何特别之处?”
“其中有四个锦盒,带着镇国公府的徽记。”
镇国公府?
赵玄祐略感惊讶。
本以为黑水县之事不过是寻常差事,处置了贪官,平息了民愤,再惩处冲击县衙、杀害无辜的首恶,便可了结。
谁知,这小小的黑水县令竟与镇国公府有牵连。
那可是皇后与太子妃的娘家。
“裴大人打算如何处置?”赵玄祐沉声问。
“东西既已搜出,自然不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