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在宅院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怎么前几次都没问题,偏这几车货物出了差错?
若没有那笔银两……
段焱烨按了按太阳穴。
今夜真是诸事不顺。
卷轴没找到就罢了。
这板上钉钉的行商也能给劫了。
实在令人头疼。
银两占一部分。
关键是那些兵器。
还有——
殊澜国的那位。
本想利用这次行商拉近关系,方便之后进一步联合,这下可算弄巧成拙。
若是找不到货,他该如何处理后事呢?
段焱烨踏着夜色回到凤府,一路上忧心忡忡,好不容易躺下时,窗外天空已经蒙蒙亮了,依稀传来几声鸟鸣。
隔壁床上那人打着呼噜,突然卡壳一瞬,翻了个身,尔后又继续打起来。
段焱烨突然坐起来。
积累了一晚上的郁气无从发泄,他森然睨着对床那人,周身泛起凛冽的杀意。
手掌缓缓摸向床头,那里放着一柄匕首。
偌大的凤府,就算突然消失一个下人,也不会有人发现,对吧?
他伸手探去,忽然一顿,手腕碰到一个冰冷的长管物体。
“……”
段焱烨将它拿起来,举在眼前,神色幽深。
物体呈长条状,管口用一黑绳扎住,隐约透出一丝清香。
是凤温浅给他的药膏。
黑眸微怔,段焱烨双指拉着黑绳,轻轻一拽,再将管口拧开,随意挤了点抹在手背。
清凉的软膏泛着浅绿色,霎时间药香扑鼻。
像湍流而下却最终汇集到小溪里的瀑布,躁郁之心仿佛被一双手抚平,段焱烨的眉眼舒展开来,心里腹诽——
这药膏,难不成还有安神凝气的功效。
段焱烨低头看了看掌心之物,眼中划过一丝晦暗,忽然,他握住药膏,将管身移到鼻下,又瞳孔一缩,像触电似得迅速甩到地上。
他坐在床上,呆滞的看着地上仍在滚动的药膏。
管身不再洁白,沾了些尘土,连药膏都撒出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