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着一层柔光。
顾野征倚在床头,盯着一封离婚协议信出神。
他抚过协议末尾空白的签名处——南向晚,另一处空白,是在等着他签字。
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冷冷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劣,又有着一丝愤怒。
“想逃?”他对着虚空轻笑,从贴身口袋摸出失而复得的忍冬怀表。
这是南向晚在苍云山捡到后,重新塞还给他的,它被仔细清理过一遍,在光线下泛着幽微的光泽。
窗外的麻雀突然扑棱棱飞起,顾野征望着玻璃上摇曳的树影,舌尖碾过那个名字。
“南向晚……”低哑的嗓音惊动了栖在窗台的麻雀,扑簌簌的振翅声里,男人将离婚协议缓缓撕成两半:“招惹了狼,还想全身而退?”
麻雀立刻回到南向晚这里告状:“撕了撕了!”
“什么撕了?”南向晚没太听懂。
“他把你的信撕了!”
南向晚诧异地反问:“什么信,不会是我写的那一封离婚协议书吧?”
“撕了撕了!”
麻雀的脑子不太够用,只重复地说这两个字。
南向晚站起来,想不通:“他为什么撕了,是不想离婚吗?不应该啊,他又不知道孩子的事情。”
她特意交代了医生,别跟顾家的人说,因为她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她会亲自告诉他们。
——
南向晚心头惦记着这事,等洗漱好后,就去见了顾野征。
一推开门,见病房里没有旁人,她就寻思着该如何开场白。
“顾同志,你伤好些了吗?还痛不痛?”
这问话好像有点暧昧,她赶紧端正态度:“我是说,如果不痛了,咱们聊一聊。”
“行啊,你要聊什么?”他倚在床头,一边输着液,一边眉眼慵懒与她搭话。
南向晚没好意思坐床边,就直接站着问:“聊……昨晚你看了我给你写的那一封信吗?”
“嗯,看了。”
“那信呢?”
“撕了。”
好坦诚、好直接一男的。
南向晚一时哑口无言。
在深吸一口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