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环看完采买名单,靠在座椅上眯着眼道:“名声银钱现在都是小事,让我意外的是按察使朱大人居然是杨公子的岳仗。”
“抱紧这根大腿,未来在苏州重回巅峰不难,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要名震江南呐。”
冯妈急切催促道:“小姐您的梦想很好,但现在咱们的处境艰难,好不容易抱住一颗大树,万万不敢轻易撒手。”
“等您在本地混出名头来,才有机会另谋生路,到时再寻找新的依附对象不迟。”
楚环明白冯妈的意思,勾栏之中从无守信二字,有的只是永恒不变的利益。
一切的承诺不过是逢场作戏,毕竟自己吃的就是这碗饭不是嘛。
关键是牙牌已经送出,一但跳槽找了新东家,在行内可就臭大街,必须想办法弥补一时冲动所需付出的代价。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婊子合该在床上有情,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
古书中不断提示后人,但后人总在不断验证古人的正确性。
“呼…呼…呼…”
入狱小半个月的方管家,原本还算雄壮魁梧的身躯瘦了一圈,此时已经没有入狱前的巧簧如舌、能言善辩了。
他身上披着沉重的枷锁,脚上带着手指粗的铁链,整个人披头散发,垂首蜷缩在石墙边,不时发出浓厚的喘息,就像一头被困无尽岁月的猛禽一般。
若非他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认为自己还有机会蒙混过关,早就忍不住自尽身亡了。
不过说起来,方管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绝对是都是他自作自受。
入狱前袁佥事多次提审问案,方管家百般抵赖死不承认,甚至多次咆哮公堂,最后被一顿水火棍敲打才肯老实。
午时,像往常一样,每半个时辰一次的巡视时间又到了。
两名按察使司狱卒在过道无精打采的转悠,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讨论哪条巷里的小寡妇技艺超群。
突然顶棚上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砖石瓦块叮当落下,其中夹杂一道人影从砖瓦裂缝中从天而降。
“什么人?”
“不好!有人劫狱!”
狱卒大惊失色的拔出腰刀,准备迎敌,原本懒散困意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