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治用茶盖扒拉着杯中茶根,并没有在意金时舟的嘲讽,反而诱惑道:“你我二人为官二十载,都已是朝廷二三品大员。”
“可想,再进一步已是难上加难,如按正常升迁,就是再有十余载光阴,也很难坐上这正二品巡抚的位置。”
“金兄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只要你肯服软低头,这巡抚正二品之位就是唾手可得。”
“省下这十多年光阴,未来入阁拜相也未必遥不可及啊!”
杨飞虎敲边鼓道:“金大人,圣上登基已经数年,帝位早以稳固,杨阁老告老还乡后,朝中已无人可以再制约圣上意志。”
“您虽是杨阁老得意门生,可现在时过境迁,您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吗?”
金时舟斜着眼道:“看来你这次回苏州,是圣上让你来当说客的。”
杨飞虎摇摇头道:“金大人,此言差矣,其实圣上是让我回来收集您与朱大人的罪证的。”
“而朱大人与我杨家又是姻亲关系,我既不敢违抗圣命,也不想抓朱伯父入狱。”
“所以才十多日前邀请朱伯父过府一叙,并将此次回苏州的目的全盘托出,朱伯父深明大义同意为君分忧,现在就差您了。”
朱国治不紧不慢地喝着茶道:“金兄,巡抚的位置你左布政使不坐,自有右布政使汪大人来坐。”
“你想不通的地方,呵呵,自有别人会想通,圣上要的是一个态度,一个让前朝旧臣服软听话的榜样。”
“唉!”金时舟叹气道:“朱兄,我们都是杨阁老的门生,一但服软低头,同意小宗入大宗,其他同僚怎么看?”
“天下读书人又怎么看?这骂名可就全由你我二人来背了。”
朱国治拿出一份奏折道:“杨阁老致仕告老还乡,属于他一呼百应的时代已经过去,大礼仪之争迟早会结束。”
“背负骂名只是一时,我们膝下还有儿女,就算不为自己,难道你不为他们考虑一下前程吗?”
“金大人放心。”杨飞虎继续蛊惑道:“入宗之事自有朝廷重臣出面挑头,您与朱伯父只需要站出来代表地方呐喊助威即可。”
金时舟无奈苦笑,一只手拿起奏折查看内容,另一手拿起毛笔思绪良久,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