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他到椅子上。
跌坐在地上的张宇飞叹气道:“正德十二年,朝廷下令捐生赈灾。”
“自此以后,王源野认为浙江远离京师中枢,地方又时常有海盗袭扰,滋生了捐生冒赈的邪念。”
“后来他又伙同陈列屡次向朝廷谎报军情。”
“王源野将我调来担任杭州知府,便指使我把捐生所得粮食做假账,名为赈灾,实则落入各级官员的口袋。”
“这事一直是我主管,王源野和陈列分的最多,我拿其次。”
杨飞虎打断道:“说说陈阁老的事。”
张宇飞喝口水继续说道:“陈列坐镇中枢,什么都不用管,就能拿到大笔银子。”
“每年向朝廷汇报灾情,他都会批示通过,下面各级官员我会根据出力多少、贡献大小进行分配脏款。”
“多年来大家各取所得,一直相安无事。”
杨飞虎眯着眼问道:“巡案御史就没有察觉?”
张宇飞不屑笑道:“一群腐儒,糊弄过去还不简单。就算有些纰漏,上面有陈列会扣下奏折,最后便会不了了之。”
“你们是如何应付每年都察院检查的?”杨飞虎好奇起来。
张宇飞哈哈笑道:“什么为民请命的都察院,都是一群图虚名的老东西而已。”
“每年来浙江检查,我们会以各种理由举办宴会,席间请来多位青楼花魁、教坊司头牌、西湖上的市妓作陪。”
“这群貌美的婊子各种才艺展示下,会把那群老头子迷的神魂颠倒,再让她们不断吹捧那群老东西,陪他们去名胜古迹一游。”
“等他们想起来检查时,哪还有时间去各处粮仓,只能匆匆的随便看看就得返回南京。”
杨飞虎需要几名作陪的女子的证词,到时自己递给圣上查阅案件时更有说服力,便继续询问道:
“那些请来的女子都姓甚名谁,本千户需要她们的证词作为辅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