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守双方在经过了短暂的三个小时休息以后,天色大亮。沙度的阵地重新又开始鼓噪起来,而雾城这边则疲劳的一声不吭,许多人睡眼疲沓的倚靠在栅栏和围墙边上,满身尘土,无力的眺望着对面——毕竟,人不是骷髅也不是僵尸,人是需要睡觉的,更何况这些本久未经过多少战斗的市民。
如月幻出了一个分身,纵马持着一面白衬衫做的白旗往沙度的围城阵地骑去。双方的目光都盯视着他,一方充满着着对生的期待,另一方则充满着不屑和嘲笑。
持白旗的如月刚过了中线不久,沙度军中也骚动起来,在雾城守军骇掉眼珠子的惊呼声中,沙度乘坐着一只高达数米、身下百足的半圆形的黝黑甲虫出现在战场上。甲虫上宫殿似的搭着三层建筑,黑色和红色的破布飞扬,当然沙度没忘记在最顶层的旗杆上挂上他那黑布绘上白骨头颅的旗帜。这三层建筑的第一层架着一只转轮机枪,两个骷髅负责操纵它;第二层则是三个手持极长矛的骷髅;第三层安放着沙度铺了兽皮装饰着人骨的宝座,上面还特意搭了一个遮阳棚子。甲虫的身上挂着铁皮和铁链,这让它走起来丁丁当当得很是热闹。
“说出你的来意,年轻的佣兵头领。”沙度在宝座上得意洋洋地问道,“我们再次见面,昨晚你们打得不错,也很勇敢。遥远的东方有句古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猜想,恐怕你们的伤亡已经超出了你们的承受能力,是吗?”
沙度依旧是那幅肥胖模样,让人挺担心他会不会从高高的宝座上摔下来。他带着三星堆似的青铜面具,在早晨的阳光照射下光亮耀眼。
“我来,是希望能避免无谓的流血伤亡。”如月对伤亡的问题不置可否,“看哪,你们率领着极多的人马,银河的星辰、海边的沙粒都不足与之相比,但在昨天白天、昨天晚上却两度折戟。我无意否认,你们是很伟大的战士,但是低估了我们的抵抗意志。现在我很想知道的是,这场战为何而打,我们的血为何而流?”
“战争为强者带来荣耀和财富,需要理由吗?”沙度懒洋洋的挠了挠肚子,“你知道吗?一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真正拥有了我自己的意志。之前的,不过是在愚蠢的重复着纳夏尔犯下的错误而已。你的到来让我赫然清醒,我坐拥如此雄兵却在幽影森林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