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意道:“我不习惯,你就这样睡吧。”
落羽睨了花月意一眼:“毛病。”嘴上这么说,他却也只是拖了鞋袜倒头就睡。
花月意紧张到心里噗噗乱跳,她屏息凝神地缩成一团,身子紧紧贴着墙面,两个人中间余了好大的缝隙,直至耳畔传来了落羽的鼾声,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欲闭眼,落羽一个腿就砸在了花月意的身上。
花月意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地将落羽的大腿踢走,落羽一只胳膊又朝着自己胸口压了过来。
这觉,没法睡!
花月意拎起了落羽的胳膊,蹑手蹑脚地起身,摸黑出了房间,这才呼吸渐稳。
她挠了挠脑袋,像只抓耳挠腮的泥猴,独自坐在了院子里的板凳上。
斜月高悬,万籁寂静。
可花月意的心思没有闲着,她左右瞧瞧,自怀中拿出了沉甸甸的银子,清点了一下,一共三十两纹银。
这钱挣的虽然多,可每天得装孙子不说,还得跟傻大个挤在一个炕头上睡觉。
她心思稍微冷静下来,才觉得今日落羽说的话让她仍觉得有些后脊发寒,究竟什么人能扯上仇家?
江镜庭和落羽草木皆兵的模样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掂了掂银子,咬了咬牙,就这么思来想去了一宿。
直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花月意起身去灶上熬了锅粥,又拍了个黄瓜。自银袋子里拿了一颗最小的散碎银子,算是这两顿饭的工钱,然后就恋恋不舍的撂下了银子放在灶台上,拎着包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