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镜庭沉默不语,神情比平日多了几分凝重,花月意咬了咬牙,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便就不再问了,只是转头去了灶台生火做饭。
日子平静地过了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说了江镜庭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花月意的心里就总有些惴惴不安。
分别。她生平最恨的两个字,儿时一场饥荒毁掉了她整个人生,她依旧记得那一天早上,母亲罕见的带着她一路走了很远,蹲在一条巷子口,在她怀里塞了两个烧饼捂着脸就走了。
那年她三岁,本不该记事,可这个画面硬是清清楚楚地记到如今,甚至到了如今,花月意都很想找到母亲,当面问问她,为什么家里兄妹五个,偏偏被扔掉的是自己。
在江镜庭家里的这些日子,让花月意久违地觉得自己也有了一个家,甚至产生了江镜庭是自己家人的错觉,可当江镜庭说起了“我们”要走,她才恍然,自己纯属自作多情了。
没办法,就这命。
花月意自嘲地感慨一句,闷头切菜。
这日晌午,花月意正蹲在门口摘菜,离着老远就听见了一个小孩叫岔了音地喊:“花爷!快跑!”
花月意心里一沉,听出了是六子的声音,紧接着就看见了龙五连拉带拽的拎着满脸是血的六子朝着她过来。龙五颧骨上的伤痕格外醒目,还结着暗红色的痂,活像是爬了条丑陋的蜈蚣在脸上,他身后带着不少人,手里这一次却是拿着明晃晃的长刀。
龙五一脚踹了篱笆咆哮道:“花越义!老子今天杀了你!”
十几个大汉拥进了院子里,花月意沉声道:“我跟你们出去,别扰了我家先生清静。”她说完,就扔了手里的菜,毅然决然地朝着篱笆门走去,颇有些慷慨赴死的悲壮。
龙五抓住花月意先给了她一个巴掌,左右看看也不愿在村子里闹事,万一惹来了村长更麻烦,他揪住她的脖颈,一行人就往人少的树林里走去了。
来在树林里,龙五不由分说把一脸鲜血的小乞丐扔在地上,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脸:
“花越义!你他妈的看看!现在咱们之间欠的可不是二百两银子这么简单的事了。”
花月意攥着拳头还是那句话:“银子不是我欠的!我凭什么还!”壮汉左右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