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也就是下下坟地看看阴宅风水,就算真有人家宅不宁鬼神作祟,人家也是找高僧或是道士开坛做法,哪儿会有人理他们爷俩,她没碰见过这种邪门事儿,但她知道,林二绝没有在骗人,她想到这里,便就害怕的不行,一路小跑进了江镜庭房间里。
江镜庭本饶有兴致的在作画,听见了花月意撞门进来,他微微一怔,笔尖的墨点坠落在了宣纸之上:“银子还回去了?”
花月意坐在了椅子上,老半天才嗯了一声。
江镜庭放下毛笔,起身走到了花月意的身畔:“你怎的了?气喘吁吁的?”
花月意漫不经心地说了声没事,就用火折子将屋子里的油灯点燃,有了光亮,心神也就稳了不少,她这才倒抽一口冷气,看了看外面黑洞洞的灶房,试探地问:
“能不能麻烦你个事情?”
江镜庭:“你说。”
“陪我做饭。”
“”
花月意握着炒勺翻炒着菜,江镜庭则笔直地伫立在花月意的身畔,花月意觉得尴尬,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没话找话:“这做菜呀,讲究个色香味俱全,你看尤其是”
“花兄,你是不是在怕什么?”江镜庭直接打断了花月意。
花月意握着炒勺的手停顿住,也不答话。
“怪事了,怎么胆子这么小?”
江镜庭温润地笑笑,恍惚了一瞬,经年之前,也曾有个小小的孩童,立在桃花树下张开双臂奶声奶气的唤着他:哥哥,我怕,我怕。
江镜庭的唇角微微轻扬,连声音都变得轻柔:
“倒和十四弟有些像。”
待他骤然回神,忽觉自己身处无尽无边的黑暗之中,心中到底是升起了一片苍凉。
到了晚上,花月意躺在炕上正欲闭目入睡,林二的话便又钻进了她的脑海里飘飘荡荡挥之不去,她试图想些旁的事情让自己分散精力,她很自然地想起了江镜庭,也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花月意的心都跟着沉静了下来。
恰好篱笆外的狗吠吓得花月意浑身一颤,她张开双眸,发觉屋里的油灯也即将燃尽,昏昏暗暗地,更显阴森,花月意咬了咬牙,抱着铺盖卷敲响了江镜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