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山翻弄着药草的手忽而一顿,脸上掠过一道愁云,半晌才道:“我如果找到她了,那昨儿个夜里,她不就在我房间的被窝里躺着了吗?”
花月意:“你这人真是没个正形。”
沈易山微微叹了口气,又从药箱子里取出了纸笔,打开了墨盒,在灶台上寻了块地方,眯着眼睛,提笔蘸墨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了几味药材,递给了花月意:“药浴之中再加上这几味。这些日子我每日晌午过来给他施针,回头再告诉你几个大穴,待他能下床走动的时候,你每天给他按上半个时辰。多多益善。”
花月意点头记下,盛了一碗米粥,递给了沈易山:“江先生的眼睛能不能治好?”
沈易山吹了吹碗里的热气,道:“难说,我昨夜所说并非全是吓唬他,只能说尽力一试。不过我还挺愿意试上一试的。”
花月意挑眉:“为何?”
沈易山笑道:“这多有意思啊,又是下毒又是烟熏的,哪儿是那么容易碰见的,你说是不?”
一连过去数日,沈易山日日登门为江镜庭施针,江镜庭的双目凝聚的鲜血越来越小,直至右眼的瞳仁旁边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血点之后,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看到了江镜庭恢复如常,花月意才如释重负,一直紧绷着的精神一旦松懈,顿觉浑身酸软疲乏,当晚她就病了。
沈易山端着药碗坐在花月意炕边冷声道:
“我感觉我亏了,我终日云游四海就是为了寻回我心爱的姑娘,到头来却被你两个栓的死死的。”
花月意趴在炕上喉咙干涩,瞅着沈易山,不好意思的笑笑。
药已转温,沈易山将药碗递给了花月意,花月意支起身子,仰头喝了下去,皱眉道:“真苦。”
沈易山压低了声音问:“你在这住还管给他沐浴?”
花月意双颊立时浮上了一团红晕,匆匆将碗塞给沈易山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将他眼睛敷上药草,便就走了,屋子里都是热气缭绕的,我什么都看不到的。”
沈易山一乐,眉飞色舞的问花月意:“你想看到什么?”
花月意的脸蓦地火红,喝道:“沈易山!你有空先治治你自己的脑子!”
沈易山捂着肚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