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肆修剪堤防未免太过紧张,如今十月,正是少水时节,江州会出什么事?公主京中养尊处优长大,不懂江州的事,就不要瞎指挥了!”
何永板着脸,好似在教训不懂事的小辈。
时赋秋见他这副姿态,没忍住笑出了声,“在江州几十年的横行霸道,当真以为,凭你这样的身份,配在本宫面前站着说话?”
而后,时赋秋目光凌厉,直视着面前嚣张的老脸,“正是因为江州数十年来从未在少雨时节出过事,今年多雨时节也大不如往年,所以才更要谨慎,谨防万一,何永,你如今在本宫面前叫嚣,阻挡本宫督防,若江州当真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得起这重责?”
何永脸上一阵青白,正要说些什么,就被时赋秋回怼过去,“何永,你现在已经在抗旨了,若再对本宫不敬,本宫随时可以先斩后奏,诛你九族,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犯事,本宫依法处决,你猜父皇是会怪我意气用事,还是处事得当?”
此话一出,何永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和时赋秋对着干了。
何永袖下的手攥成一团,朝曾知州的方向瞥了眼,拂袖离去。
时赋秋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转眸瞧了眼,冷冽的眸子直视过去,曾知州赶紧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何永已走,可百姓还是觉得,十月不会出事。
细细簌簌地讨论着。
明珠听了些话,拧着眉头,“诸位,公主说得已经很明白了,事关诸位安危,都散了吧。”
一个布衣妇人冲了出来,“说的好听,不过是把我们的命不当命,用工人的命搭你的青云梯,我呸!”
一人鼓舞,其余人也纷纷站了出来。
年纪尚轻的妇人领着一个小男孩,抽泣道:“分明不会出事,偏要我夫君几日内增建堤防,只为你得个好声名,就毫不在意我夫君的命吗?”
“还我夫君!”
“还我儿子!”
“……”
闻言,时赋秋一怔。
她确实吩咐过要尽快完工,却忘了曾知州若是只为完工,不在乎工人性命,该当如何?
百姓一片嘈杂,有哭的,有闹的,时赋秋只在他们眼中见到了对亲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