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抽出腰间长柄,侧身一闪挡在时赋秋身前,闪着寒光的剑刃直指贺岑的脖颈,好似他再靠近一步就毫不犹豫割下他的头颅。
贺岑立刻止在原地,双膝下跪,口中不断说着,“公主救命啊!”
时赋秋这才打量了眼贺岑,只见他衣冠不整,发髻松散,脸上更是染了尘土,好似哪里逃荒来的。
“发生了何事?”
时赋秋冷淡的声音传来,她还急着去救阿幸!
“公主,您一定要救微臣性命啊,韩月霜她疯了!她要杀我!要不是微臣亲信拼死护送,恐怕您就看不见微臣了,呜呜呜呜……”
贺岑说着,还拖着双膝往前蹭了蹭。
白青毫不留情地挡住,才避免贺岑抓住时赋秋的裙摆啼哭。
时赋秋被他哭的头疼,“闭嘴!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可尽管贺岑表现出来的样子如此惨烈,他还是不信,韩月霜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说韩月霜要杀你?证据呢?”
“公主若是不信,派人去知州府一见便知,那满地的死尸便是最好的证据!”
“可她为何要杀你?你们一个知州,掌权,一个家主,掌钱,合作在一起,宛州如同囊中之物,她有什么理由杀你?”
时赋秋探究的眸子直视贺岑,似要看透他真实所想。
贺岑擦了擦眼泪,满脸委屈,“公主,我贺某在任期间,尽职尽责,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宛州百姓的事情,一整颗心,只为大霄,只为陛下,公主为何如此看微臣?微臣从未忘记,宛州是公主您的封地,您来了,微臣等就有了主心骨,怎会对宛州有非分之想?!”
满目哀戚,惹人动容。
时赋秋不禁想,难道是她想错了?
“公主,韩月霜自做了韩家家主,宛州百姓便一直水深火热,只要她看中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都必须进韩府!微臣虽是宛州知州,却说不上什么话,韩月霜是商人,商人最懂如何拿捏人心,只要没她点头,宛州百姓都吃不上饭!知州府的下人,不少都听命于韩月霜,微臣只不过是知州府的摆设罢了……”
说到这里,贺岑掩面痛哭起来,“都怪我,没本事让大家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