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兄。\"
身后传来林守一的声音,语调有些异样。
方知寒回头,只见少年脸色发黑,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等引路的刘嘉卉刚走出院门,林守一就一把拽住方知寒的衣袖。
\"方知寒!\"少年几乎是咬着牙低吼,\"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两千两银子!就为了住这一晚上?!\"
方知寒一怔。
眼前的林守一怒目圆睁,额角青筋跳动,与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的少年判若两人。
\"两千两银子!\"林守一声音都在发颤,手指几乎戳到方知寒鼻尖。
\"你是郡守家的公子,还是皇亲国戚?我们这一路\"
方知寒皱了皱眉,刚要解释,林守一却已甩袖而去,背影僵硬得像块石头。
屋内陷入尴尬的沉默。
李槐鬼鬼祟祟地溜进来,手里紧攥着崔东山之前给的银锭,小脸煞白。
这孩子最怕吵架,此刻缩在床沿,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方知寒叹了口气。
崔东山斜倚门框,火上浇油:“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滋味,不好受吧?\"
见方知寒不理他,又晃到桌前坐下,支着下巴笑道:”你说林守一是不是把你的私房钱,当成大伙儿的公用了?\"
\"你花钱分明是为了借灵泉助他修行,“崔东山手指轻叩桌面,”可他算来算去,还是觉得自己亏了,这才发火。\"
\"我觉得这可能性很大\"
方知寒终于抬头。
\"你试探够了没有?\"
崔东山笑容不减:“是不是觉得我特像搅屎棍?\"
方知寒放下刻刀,”你无非想看我是否会对同门生怨。\"
\"你这是多此一举了。\"
崔东山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他点了点头,走出门去。
大骊王朝境内,所有受朝廷敕封的山水正神,在百姓眼中不过是一尊泥塑金身和一座冷清祠庙。
即便是统御五岳的尊神,也只能困守方寸之地,不可逾越半分。
但在东宝瓶洲,尤其是黄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