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旁,是汴京城最有门的酒楼,樊楼。京中权贵大多喜欢在这里饮酒畅谈。王苏瑶跟着跨刀男人,登上二楼,走进天字号雅间。
琴案后,白衣男子悠然抚琴,修长的玉指,轻拢慢捻,一曲《鹤云霄情》悠扬而出。
苹叶软,杏花明,画舡清。双浴鸳鸯出绿汀,棹歌声。春水无风无浪。春天半雨半晴。红粉相随南浦晚,几含情。
这一首《鹤云霄情》是前朝情曲,两年前寿王生辰,两人一起弹奏了这首琴曲。满院宾客的喝彩羞煞了她的脸庞。
去年春日,寿王带她春游绿舟,在船上弹奏时,更是将那一句“红粉相随南浦晚”,
改成了“婠婠相随六哥晚”。
那一日,若非一个浪头打灭了灯笼,她怕是会成为他的女人。
王苏瑶听着,羞愤道:“寿王殿下想干什么?”
琴音未止,寿王殿下的琴声愈发的高涨。这樊楼里可都是人,王苏瑶走过去,一掌压在琴弦上。琴音戛然而止。
寿王抬头,笑道:“婠婠往昔,可不似如今这般粗鲁。也罢,二哥那个粗犷的性子,怕也是近墨者黑,怨不得你。”
茶炉沸腾,轻鸣出声。寿王起身坐到茶案后,将茶匙里的白梅、滁菊、蕙兰拨入茶壶,拎起茶炉,轻点茶汤。
“玉壶冰心,你最喜欢的花茶。”
寿王倒出一杯茶汤,悠闲的放到对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仿佛今日,真的是请她来喝茶。
房门早已关上,王苏瑶去关窗子,关到一半,又打开来,坐了下去,再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寿王看她那如做贼的样子,挑逗道:“这么紧张,婠婠是想同我偷情?”
王苏瑶怒道:“请寿王殿下自重!”
“自重?”想起上一世,寿王眼眸中划过一丝伤痛,“婠婠,我其实很想知道,这个词,你对他说过多少次!”
“他是我的夫君!”王苏瑶提醒。
“呦!”寿王笑了,“看来杨潇潇是原谅你了。以杨潇潇那高傲的性子,即便是皇家,也不会为妾。那么,她是打算成全你们这对……”
那四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只是一笑而过,继续道:“可是我的婠婠知书达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