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希宪心中很佩服杨彦全提出的策略,但他更关心小民的生死。游民失地,本就贫困,如今又失所,那不是雪上加霜。
“廉兄放心,商人逐利,嗅觉灵敏,只要州府有了明确公文,商人们自然会动起来,他们可不会放弃这些廉价的劳力,以工济贫只是开端,长期雇佣也未尝不可。”杨彦全信心满满的说道。
“发公文简单,可财力方面……”
“小人自会与商贾周旋。”
“那此事就由保贤负责,本府给你便宜之权。”
“定不辱命!”
九月初七,州府张榜发文,以北巷坊为中心打造新市,凡利货买卖之事请自觉在新市交易,老墟市商铺增收千分之二的住税、千分之三的过税;新市前三年免住税,过税减半。
州府调控也不能强迁,愿意留在老墟市的铺面那就缴重税,看那些中小商人们还有没有本钱在老墟市竖持。
此日,杨彦全在北巷坊规划街道重建。
北巷坊缺的东西很多,最不缺的就是劳力,州府一日两餐管饱的活游民抢着干,都想着被吏员看中,当上个公差役人。
杨彦全自从交了租金后没在红布楼住一天,今日午时得了闲,正好去红布楼走一遭。
马氏见杨彦全到来,准备了一桌饭菜,买了熟肉与酒水,看的米氏直咽口水。
马氏卸了艳妆,一副素衣打扮,倒有居家良人的韵味,米氏还是黑炭丫头扮相,二人皆站在桌侧,显得十分拘束。
“不必客气,都坐吧。”杨彦全笑道。
“不敢,大官人当面,哪有我等端坐的道理。”马氏一脸惶恐道。
“坐!”
“是是。”
“近来情况如何?”
“全靠大官人关照,奴在南街找了浆洗的活计,维持生活足以。”马氏看见杨彦全在审视自己的双手,下意识的抖落袖口掩藏。
“如此甚好,这段时间可有人来闹事?”杨彦全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未曾,只是有商人来问过是否出售此楼。”
北巷坊的风起了,影响在方方面面。
“作价几何?”
“十贯,外加墟市一门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