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十分难过,像在陈述一个早就心知肚明的事实,轻灵秀美的面容上覆着浅浅的哀伤与疏离。
傅晏琅心尖儿一颤,内心深处无端涌现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想反驳,想否认,可他又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在他心中,确实就更看重从小和他一块儿长大的傅安黎。
“我并不奢求你们能像对她一样对我,我只想要一个公平。”
盈珠眼眸清亮,似愤懑不平,又似委屈不甘:“傅安黎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
“况且,是我将她送去水月庵的吗?是我将她从皇子妃贬为侧妃的吗?”
“都不是,是爹将她送去水月庵,要我归家,是四皇子他不明真相大闹水月庵,使得陛下将她从正妃贬为侧妃。”
“我只是将她对我做的一切都揭露出来而已,我只是不想接受她给我安排的人生而已。”
“我做错了什么?”
“错在没有忍气吞声吗?”
“错在没有乖乖听傅安黎的话给谢怀英当妾,被他折磨,然后在某一天悄然死在后院吗?”
“还是错在没有直接死在被拐当天,不仅活了下来,还让傅安黎知晓我的存在,诱使她动了坏心吗?”
“又或是,我错在回了京城,错在与你们相认,打扰了你们一家子的平静时光呢?”
傅晏琅瞳孔震颤,好一会儿都没有言语。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哭叫:“傅晏琅!”
荣国公夫人冲上来,一巴掌将傅晏琅推了个趔趄:“你发什么疯?!”
“傅安黎被贬,和你妹妹有什么关系?”
她在后头将盈珠那番话听了个全,此刻早已泪流满面,急切地看向盈珠。
“你别听他胡说,爹娘没有怪你,你怎么会有错呢?”
“那是傅安黎自己作下的孽,该她自作自受,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