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送药。”
“江大人?”
方才议论的人就在眼前,玉蕊多少有些心虚,她赶紧将食盒接过来,道谢:“多谢江大人。”
“我能见见盈姑娘么?”
江竟云很有分寸地没有探头往里望,即便他很想看到那人安然无恙。
他认真地看向玉蕊,耳朵却凝神细听着里头人的动静。
玉蕊疑心更重,刚要开口拒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
“江大人请进。”
玉蕊将房门打开,江竟云朝她礼貌一颔首,就迈步走了进来。
他十分克制地在床前五寸的地方止住了步伐,明明进来前便做好了准备,可看见床上人的那一瞬,心里还是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上次在淮安县见她,她虽然纤瘦,可眼眸明亮,朝气蓬勃,像棵迎风招展的小白杨,蕴藏着惊人的生命力。
可此时此刻,她躺在床上,好似比上次更瘦了,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秀眉轻蹙,凤目黯淡,眉间萦绕着散不尽的愁绪,叫人见之生怜。
他在看盈珠,盈珠也在看他。
他仍是那身玄衣,眼下淡淡乌青,看着憔悴不少,从来蕴着笑意的狐狸眼微微下垂,黑眸里倒映出她受伤虚弱的模样,那里头竟全是浓浓的疼惜。
盈珠心头一颤,竟罕见的有些无措。
她深吸一口气,出声提醒:“江大人?”
“哦,我是听观主说,盈姑娘醒了,所以来探望一番。”
江竟云笑笑,又关切道:“感觉如何?”
“好多了。”
盈珠怀着感激道:“还要多谢江大人及时赶来相救,不然的话,我此刻说不定就是一具尸体了。”
“加上上次,江大人已经救过我两次了,民女——”
江竟云打断她:“剿匪是绣衣属该做的事,无须道谢。”
“更何况,”
他眸光有些深,看着盈珠那张再眼熟不过的脸,意味深长道,“你我之间,本就不该如此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