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英话音刚落,周惜文就在王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她像是没听见他方才的话,只泪流满面步伐急切地扑了过来:“夫君!”
“你怎么样?你的腿?!”
周惜文看着谢怀英那血肉模糊几乎能见着骨头的双腿,心中满是快意,可面上却是一副惊痛的神情,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轻轻一眨,泪水就成串成串往下掉。
“夫君,痛不痛啊?”
她伸出手去,想去碰一碰谢怀英的伤处,可又怕自己的触碰加重他的痛楚,只好收回手,去抚摸床上人的苍白隽秀的眉眼。
谢怀英依旧神情阴戾,他眼眸微眯,冷淡又疏离。
周惜文满含深情与疼惜,哽咽着道:“你受苦了。”
谢怀英眼中冷淡不减:“怎么我回家来时,没见着你?”
周惜文还没答话,那厢宣平侯夫人就抢先道:“你是不是嫌弃我儿丢脸,所以才借口不来正院?”
谢怀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我可告诉你,你们既是夫妻,那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名声败坏时,是我儿顶着外头的风言风语娶了你,你一个商户女,能嫁进我们侯府做正经的世子夫人,不日夜勤恳侍奉,以报答侯府待你的恩情就算了,还敢嫌弃我儿?”
“若没有我儿,你只怕早就绞了头发去尼姑庵里做姑子了,我儿待你的恩情深似东海,可他遭难,你却仗着肚子推三阻四,人都回来好一会儿了,才姗姗来迟。”
“周惜文,你想做什么啊?是不是以为肚子里有了孩子,这宣平侯府就是你的了,所以才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她一句话没说,宣平侯夫人就劈头盖脸一通骂。
周惜文眼泪汪汪看向谢怀英,求助似的喊:“夫君——”
可往常那个总是会温声细语安抚她的人,此刻却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娘说的是真的?”
“你不肯去救我,也不肯来看我,是嫌弃我给你丢人了?”
周惜文满眼受伤委屈,欲言又止。
谢怀英忽地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顾不得手心伤口才被包扎好,他压低声音道:“周惜文,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