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犯恶心。
傅茗蕊踩过某滩黏腻的液体,听着楼下舞池里震耳欲聋的dj音乐。
在掀破屋顶的舞曲中,好似隐隐约约混合着一道玻璃碎裂的脆响。
——是从楼上传过来的。
她下意识加快脚步,却在拐角处撞见两个醉醺醺的男人正把一个女人往三楼的方向拖。
她猛然顿住脚步。
其中一个男人转过身,右脸刀疤在彩灯下泛着油光。
但他的视角并不能看到傅茗蕊。于是,他匆匆左右四顾了一下,又继续拖着女人。
他沾着酒渍的皮鞋碾过地上一个掉落的名牌。傅茗蕊瞥见金属牌上是三个字。
但是看不清具体是哪三个字。
她停顿在原地许久,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该不该继续向前?
还是现在就转身离开,逃离这家夜店?
这时,三楼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装满水的麻袋砸在水泥地上。
傅茗蕊悄无声息地迈开脚步,沿着台阶上去。
她的掌心全是冷汗。
三楼走廊的应急灯滋滋闪烁,尽头包厢的门虚掩着。
门缝里漏出一线暗红的光。
\"李哥,这妞儿也太不听话了吧!\"屋内传出几个男人的声音。
她贴着墙根挪动,腥甜的铁锈味越来越浓。
门缝里突然滚出一只镶钻高跟鞋。
她心跳骤停。
“现在怎么处理啊,哥?”
似乎是有个小弟在问。
接着,她所熟悉的——李骋飞的声音,传出来。
\"还能怎么处理。\"
那声音像淬了冰,\"扔到后巷冷库呗\"
傅茗蕊一时腿软。
下一刻,她的膝盖撞到走廊装饰用的青铜鹿头,闷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包厢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短短半秒的死寂,却让危险如一张密网一样兜头而下。
她转身要逃,却看见门缝里缓缓漫出一滩暗红色的液体。
血泊中浸泡着半截美甲片,彩绘的蝴蝶翅膀正被血色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