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啊。”大伯母臃肿的身材朝着宁蓁扑通跪了下来。
“我也是没办法，你大伯这身体每天都要花很多钱，家里的钱都掏空了。”大伯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从网上听说你要拍戏当明星了，那得好多钱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稍微给点钱就能救活我们一家人。”
宁蓁没有回应，在屋子里上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套着发黄绒布的沙发垫、老旧的电视机、鞋柜里永远散乱的黑布鞋……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化。
上了楼，楼顶的护栏已经修好了，不过依稀能看出来曾经的裂缝。
她还记得那天大伯喝了点酒从楼顶坠下来，砰一声摔得骨头都裂了，那声音真是太美妙了！
不枉费她每天抓住旁边的树枝，用石头敲护栏，长年累月风吹日晒的，护栏看着没有裂缝，里面其实早就烂掉了。
大伯母跟在宁蓁身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蓁蓁，你看这么多年了街坊邻居都搬出去住，只有我们一家还在这破屋子里挨着，我……”大伯母话还未说完，宁蓁转过脸笑着看她。
“记得吗？我十岁那年你也是穿着格子围裙在厨房里剁肉。”
“大伯把手伸进我的裙子里，我哭得好大声，你剁得更大声。”
“是怕声音让邻居听见，觉得你们一家都是禽兽吗？”
大伯母酱色的脸白了一度，她不敢直视宁蓁的眼睛：“我，我不知道啊，再说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大伯，打着筋连着骨都是一家人。”
宁蓁觉得讽刺极了：“一家人，那他会对自己的女儿做这种事情吗？”
“如果被猥亵的是你女儿，你还能若无其事和他过日子吗？”
话才出口，大伯母面色狰狞起来，胸口上下起伏，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
“你放什么狗屁，我家晚晚才不会受这样的委屈，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上记者那曝光你。”
天色完全黑下来，只余下路灯簌簌落在身上，宁蓁穿着黑色外套，背对着灯光，脸部和黑夜完全融为一体。
“就是因为血脉一家人，我才善良得留了他一命呢，看样子我还是太善良了。”宁蓁自顾自扔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