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不舍反倒害它遭此横祸。
野灵儿伤心地哽咽着,咬着牙狠狠地说:“为什么……不救它,打死那只畜生……”
爷爷声音有些沉痛:“是黑风杀了它!”
“啊……”野灵儿惊呆了,直愣在那里说不出话。
许久,他猛然挣脱爷爷的庇护,跳出石头掩体直奔血腥的屠场而去。
白发男人一下没抓住他,急得叫道:“野灵儿别去,小心它会攻击你!”
见野灵儿跟没听见似的,对自己的警告浑然不顾,只是执拗地向前,白发男人端起枪,紧追其后。
悲痛与愤怒已经让野灵儿冲昏了头脑。他只有一个想法,去看清那头野兽的真面目,他不相信会是黑风。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难道在黑风眼里,白绵也只是一只羊?他一直觉得黑风已经不是一头普通的狼——它懂得感情。凛冽的西北风卷着雪沙割划着他的脸,雪水和泪水混合着,冻凝在脸上,撕裂开皮肤,但这些疼痛他都似乎没有察觉。因为此刻他心里刀割般的难受,让他根本顾不及肉体上的疼痛。
野灵儿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慢。就在距离屠杀现场几米远的地方,他终于停下来,再不能往前迈一步。
那血腥残杀的场面已经清晰可见。雪地上一片殷红。白绵圆睁的眼睛里,定格着令人恐怖的绝望。暗红的血凝在它脖子上,还有那张开着的被利齿切断的喉管。内脏已经被掏空,只剩下不完整的躯壳僵硬在风雪中。
令他痛恨的杀戮者贪婪地舔食着它的猎物。野灵儿愤怒地直瞪着黑风。黑风抬起头,露出它沾满血污的丑陋的嘴脸。它理所当然地享用了猎物最好的部分,满足地直起身体。它离开它的猎物,朝野灵儿走过来。爷爷举起了枪,瞄准了它。它停在野灵儿近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怯懦与悔恨。它甚至高昂着头,直竖起尾巴,无耻地在他面前炫耀着它对友情的践踏。
野灵儿恨得咬紧了牙,他恨不得杀了它。他抖开鞭子怒喝道:“你这个畜生!”便狠狠朝黑风抽过去。黑风显然没有防备,随着一声凄厉地叫,浑身因疼痛而颤抖起来。它弓起背,埋下头,吡着长嘴露出它的尖牙,愤怒的眼睛直盯住野灵儿。它眼神中的进攻与杀戮的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