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的隔壁也莫名安静。陆砚辞在房间内不明目的地站着,他身形颀长,孤零零的一个,仿佛也是屋内的一个摆设。
沉默片刻后,陆砚辞缓步找了个靠窗的拐角坐下。
屋外的冷风倔强,顺着窗户的边缘吹入,带着冷意。
陆砚辞抱膝坐在房间拐角,他脸庞依旧紧绷着,薄唇抿住,不一会儿就感到手脚冰凉。
他将鼻尖埋进手臂当中,阖眸拧起眉梢。
……他也是个蠢货。
“……你带来的那个保姆,他和你的匹配度有多少?周承烨那小子虽然混账,但他与你的契合度足足有90!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的腺体,你的后代,陆家的未来,以后都还要靠他帮助你脱困!”
“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要养那个小孩,行,没问题,我一直都在支持你。现在呢?那是你领养的孩子,不是你自己的孩子!你应该清楚你的情况,除了周承烨,谁都不适合你。”
“陆砚辞,别和你妈一样,把路走死了。人活着,要学会变通。”
陆砚辞拉开易拉罐的拉环,里面的酒水味道浓烈,入口便是火辣辣疼痛。他回想起之前的谈话,眼底的红血丝蔓延,讽意再也压制不住。
前面的话他都能听,也都能忍。
但涉及到他母亲,便是无论如何也退不了分毫。
“学会变通?呵……父亲,事到如今,您还记得我母亲吗?您还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吗?到底是她把路走死了,还是您把她能走的路都堵死了,逼她去死?!”
陆起沅刹那间脸上阴霾笼罩,他们父子之间从未触及也自觉避开的肿瘤,今日就这么赤裸裸地被撕开,鲜血淋漓。